海内外潮人家喻户晓的潮剧《苏六娘》的主角苏六娘实有其人,她出生的雷浦村有她的故居,还流传着一个又一个神奇的传说。
传奇人物苏六娘
苏六娘与郭继春为爱情献身的故事,在海内外潮人中的流传比起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“娶妻要娶苏六娘”、“西胪无望”等潮汕熟语无不与苏六娘的故事有关。明朝时,揭阳县桃山都雷浦村,有个苏员外有女六娘,自幼丽质聪慧,被送往西胪姑母家读书,与表兄郭继春互生爱慕之情,订下山盟海誓。苏员外因与人打官司,把苏六娘许配给潮州府杨书办的儿子杨子良,召六娘回家。六娘回到雷浦,听说父亲把她许配给杨子良,愿投榕江以酬知己。迎娶前六娘逃往京北村桃花的母家暂避,苏员外只好挑选一名女婢代嫁。杨子良在半路发觉,把假六娘一拳打死。杨书办闻得儿子伤了人命,怕受罪责,遂假称新娘不幸掉下深坑死亡,把这事暂时平息下去。几经周折,郭继春之父郭员外命人到京北村悄悄把六娘接过府,暗随继春上省赴试。后来,继春赴试不第回归,被杨子良探知,由他父亲修书给苏氏族长,要其执行族法,严治苏六娘。族长命家丁将六娘骗回雷浦,拖到祖祠,召集苏姓族人,打开神龛宣读族法,并将苏六娘装进猪笼,扛至双溪嘴,沉下榕江。郭继春闻讯也悲极投江。据说,第二天,郭继春抱着苏六娘,双双漂于白屿海面,同葬于凤山顶上。现在,在汕头市潮阳区西胪镇,人们为苏六娘建起墓园,成为一处旅游景点。
苏六娘故里的人不太愿意谈起苏六娘,因为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。但周边的群众,却把苏六娘当成一个美女、才女、神女来传颂,也把苏六娘的爱情悲剧当成是父母干预子女婚姻的深刻教训。清代揭阳名儒谢錬(谢巢云)为苏六娘鸣不平,赋七言长诗《苏六娘歌》,并有序申其意。序中记道:“明季有苏六娘者,揭阳荔浦(雷浦)村人,去余家二里许……余悲世俗之不察,与淫奔者同类而非笑之也。”诗中赋道:“红颜薄命为情多,多情难似苏家女!”其惋叹之情,十分真切。
苏六娘故里雷浦村与说不尽的传奇
雷浦村(吕浦村、荔浦村)建于明朝中期,三面临溪,绿阴环绕。目前,保存有苏六娘故居(四房厅)、古寨门口古榕、古寨门(古更楼)、深邃古巷、民国十二年揭阳县知事周伯初书刻的训戒治安的石碑等。
因苏六娘爱情的故事,这个小小古寨,竟然有很多很多远近闻名的传说,堪称“千古奇寨”。在我们采访的过程,雷浦村80岁老人苏洽顺等就传说中的古物、地点向我们作了指点解释,足见当地群众对这些传说深信不疑。
传说一、情女之生:
“开北门,生美女”。传说雷浦村有个北门,因向着桃山,只要一开,就会出生象苏六娘一样的绝世美女,而且一出生指甲全红,长大后多情风流。雷浦村民认为这是邪异,于是把北门封堵。今天,北门寨门已经残缺,但原自明代所建的残垣依然存在。
传说二、情女之才:
五岁苏六娘画谷成龙。相传苏六娘长得美貌伶俐,五岁时,在晒谷场上用谷粒排成龙凤鸟兽,像活的一样,天上的鸟雀,地上的鸡鸭,都吓得不敢来偷吃谷子。更神的是,苏六娘还知道如何给龙点睛,只要点上眼睛,龙就腾飞起来,直入云天。人们都说她是仙女下凡。苏六娘当年晒谷的灰埕依然存在。
传说三、情女之死:
苏六娘之死扑朔迷离。一说六娘被族长按族法投江,死后与在对岸投江的郭继春相抱浮起,极富忠贞爱情的神奇色彩。一说与郭继春双双投江殉情,据说解放前旧戏所唱内容即是如此。一说通过假投江逃走,与郭继春终成眷属,现行剧本即用这个结果,突出封建族法的无情与青年男女追求婚姻自由的真诚与机智。还有一说与郭继春双双投江殉情之后,阎罗王感其真情,赐其还魂成亲,这种神话传说,分明反映了人民群众对他们爱情结局的同情。
传说四、情女之行:
苏六娘喜欢出入宋桥。传说苏六娘喜欢从东门外宋代石桥出入乡里。每当六娘经过,绿竹小桥流水美人,花香蝶舞,互相映衬,观者踊跃。清代谢錬(谢巢云)描写苏六娘道:“苏家有女字六娘,深闺二八美名扬。卓女远山羞眉黛,丽娘吹气胜兰香。天然十指麻姑爪,红玉雕成增窈窕。惭煞唐宫染凤仙,落花流水难成调……”如今东门寨墙依旧,竹丛依旧,溪水依旧。
传说五、情女竹林:
“鹰桃怨”风水传奇遗事。传说苏六娘的父亲苏士修风水,风水先生说雷浦是鹰地,要羽毛丰满才好,教他在东门外种竹林,苏士果然生得美女苏六娘。然而,这片竹林却惹出了一个“鹰桃怨”故事。据说雷浦村地形很似一只鹰,鹰头转向毗邻的桃山乡,有活“鹰”啄食“仙桃”的传说,加上那片竹林与桃山乡接壤,经常有盗贼出没作案,因此桃山人十分顾忌。另一方面,桃山人每逢出丧必将棺木抬经雷浦寨内,雷浦人常与之争执。一次,桃山乡谢氏族人请来地理先生孙仁。孙仁善于依借看地理为人化解冤家。他叫桃山人每天早晚为村后的竹林施肥浇水,让雷浦人以为是要利用青竹插死“活鹰”,自动把竹丛连根铲除。孙先生又告诉桃山人,不要送死人去饲鹰。桃山人对孙先生的话坚信不疑,另修一路,出丧再也不用把棺木送入雷浦寨。“鹰桃怨”就这样被化解了。民国十二年揭阳县知事周伯初书刻的训戒治安的石碑,至今完好保存,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“鹰桃怨”故事。
传说六、情女之父:
苏员外癖好打官司。相传苏六娘之父苏士为人多智,爱与人打官司,以打官司为乐,远近闻名。这在潮剧《苏六娘》中有所表现。
传说七、“无砻无邢不苏”:
相传雷浦创寨之初有“砻、邢、苏”三姓,后来砻姓和邢姓不知道什么原因走了,只剩下苏姓,而苏姓自清初开始调零,人口最少时仅近百人。地方上的人就说,那是“无砻无邢不苏”,意指没有烧柴火(邢、砻分别与送柴草、烧火的潮汕方言同音),食物无法酥(与苏字潮汕方言同音),借喻没了砻邢两姓,苏姓不发达。
传说八、何野云“建路射鹰”:
传说元末陈友谅的军师何野云(虱母仙)经过雷浦,想借寨藏身,受到拒绝。后来,何野云见雷浦村是“鹰地”,于是在雷浦东门外建了一条官道,直冲寨门,意在“射鹰”,破坏了该村风水。今天,“鹰地”——古雷浦村、“鹰头”——东门、“鹰翅”——绿竹都还存在,“射鹰”的官路也依稀可辨。
在潮汕,潮剧《苏六娘》以其传奇的爱情故事,流传海内外,可谓是千古情剧。1956年,著名艺术家梅兰芳和欧阳予倩在日本发现两个潮剧明代刊本,其中一个是藏于东京大学东洋文学研究所的《重补摘锦潮调金花女大全》(附刻《苏六娘》)。解放后,著名演员姚璇秋主演的潮剧《苏六娘》风糜海内外,并被拍成电影,制作成VCD。著名的潮剧折子戏《桃花过渡》是《苏六娘》中的一段。桃花是苏六娘婢女,奉命多次从京北渡坐船前往西胪送信。在过渡时与渡伯斗歌,运用有潮汕特色的风土人情典故进行对唱,情趣诙谐,引人入胜。戏中提到的“京北渡”是古渡口,“双溪嘴”是揭阳古八景之一。